見八犬八見

第十三章 小囉嘍要辦的事就是送死的事

警察頻繁地按著門鈴，越來越倉促、不耐煩，接著兩名便衣使個眼神後，索性一同側身將門給撞開，其餘跟在後頭的警察也如猛虎出閘般，氣勢洶湧地衝進屋子。

「不要動，警察！」齊聲吶喊的音量簡直要將屋頂給掀開。

然而，他們衝進的，並不是阿海的家，眼前是正在浴室裡洗澡沖涼的警政署長。

「不…不好意思，署長，我們線報有誤，您繼續洗，不打擾您…」

眾人雖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，還是趕緊將槍的保險關起來，撤退到門外，禮貌性地將門帶上。

「小隊長，不對呀！署長不是住在首都嗎？」副小隊長摸不著頭緒。

「嗯！幻覺！一定是幻覺，嚇不倒我的！看來我們第二分局要使出真功夫了！再衝一次！」

於是，眾人再次破門而入！

這次出現在警察眼簾前的是女子澡堂。

「那個…妳們有權保持…」話還沒說完，一群警察已經被漫天肥皂給轟出澡堂外。

「小隊長，現在我們該怎麼辦？」副小隊長掛著一行鼻血。

「沒什麼怎麼辦，只能撤退了！你看看你，年輕人就是年輕人，一點定力都沒有。」小隊長掛著兩行鼻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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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，阿海防衛性地拿著一支馬桶刷佇立在門前，但過了很久，始終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什麼動靜。

「狩…羽…他們怎麼沒衝進來？」

「他們衝了啊！」狩羽坐回琴椅上，打趣地看著僵直的阿海。「只不過這棟屋子早已經開啟妖閉空間，他們只會衝到其他莫名的空間罷了。」

「原來如此，妳也早點說嘛！」

「先別理他們，有件事要你去辦。」狩羽掀開琴蓋，坐回椅子上，繼續未完的曲子。

「又要當臥底呀？我會死啦！」

「不，想你幫我到『魔晃』去找『校長』。」

「靠，那比死還慘！」阿海萎靡地哭喪著。「狩羽呀！妳不要老是找一些高難度的工作給我做好不好啊？」

「那麼，你會殺人嗎？」

「『魔晃』的地址是…」阿海已經抽出筆記本。

「『魔晃』的位置其實是和一所大學重疊的，只不過它位在另一個空間，我替你打開妖閉空間，你就進得去了。」狩羽又停下彈奏，凝眸注視著阿海。

「妳這樣看我，我會很不好意思。」

忽然間，阿海覺得全身被一道無形的重力壓著，不停傳來的刺痛感攻襲全身上下的毛細孔，讓他吃力地承受著，房間四周圍的景象開始溶解，變得又溼又冷，空氣裡傳來著一股黏糊的氣味，像是小時候的記憶，那在舊屋子裡蘊釀許久潮溼的褥子與舊傢俱合成的古老氣息。

「一開始會有些不適應。」

「媽呀！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死掉啊！」阿海跪倒在地上，臉色猙獰地死撐著。

終於，他感到自己開始被那黑暗給漸漸吞噬，最後也溶入在相同的氣味裡，那疼痛感才逐漸地消泯。

「你還記得那天晚上，我們看見的寄生蠱吧？」

「妳說那隻手掌大小，全身紅紅黏黏，長相十分醜陋的生物嗎？」阿海依舊頻頻擦汗。

「嗯，寄生蠱是傳說中的妖怪，連我也不曾見過，只在教科書中看過，牠會依附在人類或妖怪的身上，我們統稱宿主，藉此吸收其身上的能量，或附近可以提供牠養份的東西，漸漸茁壯。」

「會大到什麼地步啊？」

「足以毀滅人間界的程度。不過，牠是屬於不被魔界管暇的生物，就像是外來種的泰鱧，可以將河裡所有的魚類當做食物，卻沒有天敵。」

「好可怕，那牠是以什麼當做養份的？」

「這點我不清楚，不同的寄生蠱需要的能量也不盡相同，因此要你幫我到『魔晃』找『校長』問問看。」

「喔，那妳要繼續去接單就是了！好啦！反正只是走過去問問看嘛，不會有生命危險喔！」

「嗯…從這裡到大學那邊，途中會經過一間教會，裡頭有一個叫橙的驅魔師，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妖氣，他可能會將你元神俱滅，還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「有呀，可不可以不去呀？這跟二次大戰飛越德軍領空的美國軍機有什麼不一樣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