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六章 遇到塞車時，閃警燈就可以了

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要來住進自己家裡？

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，你知道，我知道，獨眼龍也知道。

阿海更是清楚不過了，他早就為了這一刻準備良久，床下疊床架屋的A片已經替他預習了不下數百次的功夫，剩下的只有和女主角套招的過程罷了。

「隔壁的少婦、隔壁的大姐姐、隔壁的萌妹…怎麼沒有隔壁的妖怪啊啊啊－－－」阿海不知所措，想不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。

慢著，現在他應該想辦法先解決掉泰哥如何死的難題啊？怎麼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呢？阿海斜睇那些光碟片，決定再把它們收起來。

可是，想到了嗎？

沒有，那就先泡妞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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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什麼？有一位女生要住進你家！」阿祥在教室裡歇斯底里地吶喊著。

「可是…牠是一隻妖怪…」

「天啊？我為什麼都遇不到這麼好康的事啊？」很顯然地，他並沒有將阿海後面補充的話聽進去。

「那個，牠是妖怪。」

「管他媽的，她幾歲呀？」

「十五、六歲吧？」

「阿海，我忽然之間覺得我跟家人處得不是很好，我想離家出走，你的屋子有空房間嗎？」

「去你的小龜龜。」

阿海十分明白阿祥的個性，對他來說，不管對方是殺手、或者是妖怪，那都不重要，萌妹就是萌妹，職業是不分貴賤的，只要被他相中了目標，便要開始站到江西盧山的講台上，高喊『全國上下，地不分東南西北、人不分男女老幼』，勢必要將妹把到手上。

十年了，一向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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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學了，學生開始退潮般地離開學校。黃昏緩緩地降臨，校園外的街道開始喧囂，路燈也閃爍起來。

一位女孩正坐在社區裡的鞦韆上，輕微地，有頻率地擺動著板凳，嬌小的身軀依偎在鞦韆的吊繩上，像在思考著某件事，又像發愣似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瞧，路過的路人都不免放慢了行進的速度，多看女孩幾眼，連淒美的晚霞在她面前，都略顯遜色，但在美麗底下，又有誰知道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。

只有，他知道。

「不好意思，下課晚了點。」阿海湊近她，擇了旁邊的鞦韆坐下。

「嗯，走吧。」狩羽草率地帶過，臉上沒有露出等待而不悅的表情。

「去哪裡？」

「我幫你約了目標決鬥。」

「嘎？等一下，我是個知書達禮的人，打打殺殺的事不適合我，而且我根本不想被他看見。」

「把這個戴上。」狩羽遞了一條白色的布條。

「戴上這個他就看不見我了嗎…？等一下，這上面寫什麼…？有…殺…無…賠…？妳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？」

「施法需要一點時間，你得充當誘餌，還有這個拿著。」狩羽又遞了一把關刀。

「這…這個是在國術館前面偷來的吧？」

「現在感覺怎麼樣？」

「什麼怎麼樣，我覺得我像是即將慷慨就義的岳飛！」

想不到有這種拿委託人當餌的殺手，阿海內心五味雜陳，該不會目標還沒掛，自己就先被掛了，這真是亂七八糟一通，何況他都還沒有初體驗過，至少在痛苦之前，她也要先給自己一點點快樂嘛！

他們坐上了一台警備車，在車水馬龍的市區裡頭疾速奔馳，窗外的車輛像是在慢吞吞的匍匐前進，目標是市郊的廢車廠，替他們開車的是一位身材魁梧，留著鬢角，有著濃濃體味的男人，副駕駛座坐的是肩膀上掛著一線三星的警官，開朗而熟稔般地對他們笑著，沉悶的引擎聲像是在峽谷底下輕敲鼓皮的聲音，車廂裡混著香精和男人身上的汗臭味，矛盾而複雜地交錯著，阿海從來沒有搭過這麼快的便車，毫無阻滯地橫行在快車道上，車頂的警示閃燈像是一道束光，將其它車輛驅趕到一旁，誰知道他們怎麼可以搭上這種便車，那位警官還和靄可親地替他們開車門呢，也許是狩羽使用了催眠術之類的魔法吧，阿海心想，下次搭搭潛水艇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