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五十一章

在路邊買了兩支甜筒，一支是瑞士巧克力口味，另一種是橘子口味，零說這樣可以交換吃，兩種口味都可以吃的到。

「咦？」我的內心放起七色煙火，在夜空轟炸著閃亮的火花。
「不會這麼小氣，連給我舔一口都捨不得吧？」
「不，我很樂意。」必要的話，還可以給妳舔別的地方，啊！我在想什麼！

她接過了我的巧克力冰淇淋，用舌尖將最上處輕壓一下，捲了一口到嘴裡，那表情應該是在回味，似乎嘗到了甜頭，她繼續又用舌頭在上面盤旋，因為溶化得很快，溼滑的舌尖就在我眼前，不停地從餅乾處由下往上舔拭般地攻擊高塔，然後在冰淇淋上含了一口作結束，堯常說，看女孩子吃冰淇淋是種享受，我說，自己吃才過癮，原來，當初一切都是我太幼稚了，堯，對不起，因為真的很過癮。

「吶，還你。」餅乾筒裡的冰淇淋早已蕩然無存。
「這也叫交換吃？我都還沒吃到耶！」
「不然我的橘子冰借你一口，只能一口哦！」不用重複兩次吧。

慢著，這…這不是間接接吻嗎？那滑溜溜的甜桶上處，是剛才零舔過而殘流下晶瑩剔透的液體啊！我…我怎麼這麼邪惡…，可是，太幸福了吧！這樣進展得太順利會讓我有壓力的，天啊，為什麼要讓我這麼順利啊？
那就男子漢般的一口咬下去吧，我嚥了嚥口水，閃閃發亮的甜筒正呼喚著我的舌頭，感謝老天賜與我的良機，這時的我應該要向著西方朝拜三次，默念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，事後再請歌舞秀到武廟前還願才對，不過我沒有這麼多時間，對不起了，各位，呵呵呵…間接接吻耶…哎呀，我還真是不老實啊！我自摑了一下害羞的耳光。

「你不要吃算了。」
「要、要、要。」重複了三次，看我多想要。
「你吃起來覺得怎樣？」
「嗯，甜甜的…有種幸福的感覺，就像在心坎裡倒進蜜糖，然候在糖水裡打滾來打滾去，直到天荒地老海枯死爛啊！」這是零舔過的冰淇淋耶，我已經全身酥麻茫茫然攤在公園椅上，不知所云，看來一時半刻是動不了了，這就是靈魂抽離導至間歇性休克嗎？
「有沒有這麼HIGH啊？」她又舔了一口。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就一整個很甜而已呀。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你還好吧？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兒子出世！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老婆死了！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兒子天才，會叫爸爸！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兒子死了！」
「是啊是啊…」
「我看你應該是發燒把頭燒壞了吧？」冰冷的手指觸碰著我的額頭，將我凍醒。
「媽呀！妳的手怎麼這麼冰？」我急忙回神，雙手搓揉零冰冷的手。
「呵呵，因為我是天山下美麗的雪女。」
「是大雪怪吧…，哎呀！妳幹嘛打我！」

牽著零的手，藉口是我的手比較溫暖可以給她保暖，真相是只想要牽她的手而已，常常真相會比藉口還要來得單純，我可以拍胸脯保證絕對沒有對她有非份之想，除了她的舌頭除外，好吧！動機確實不是那麼單純，特別是明明我的口袋裡有暖暖包，又不拿出來用的時候，但我這麼做，也是為了造福黃家，回饋子孫，給世人信心，讓全宇宙和平啊。

既然可以讓全宇宙和平，我一個人獨自承擔欺世盜名的罪名又何足掛齒呢？
很快的，這個不成文的理由就說服了我自己，義正言辭地牽著零的手逛街。

「就這樣一直牽妳的手，不會生氣吧？」我小心翼翼。
「可是我會流手汗。」
「我不介意。」
「那…那就讓你一直牽著，還有…」她低頭看了一下腳尖。「不能再牽別的女生。」
「只牽妳一個，一直。」

零的手，好冰。
我的心，好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