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十章

「我真想一腳把你踹到下面馬路上去，再把你掛在武林城上鞭屍，再用烈日將你曝曬七七四十九天，你明不明白？」
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，但是我不能放手。」

堯正用鴛鴦乾坤麻花鎖讓我動彈不得，他知道一放手，他肯定屍骨無存化為一灘血水，因此我們在床上糾纏著，形成一幅有礙觀瞻的畫面，微抖的雙唇、時有時無的呻吟，加上濕漉漉的床單及汗涔涔的活動服，顯示著我們剛剛翻雲覆雨排山倒海的激戰過程。

「喂，開會了，啊！你們…對不起。」
阿樂打開房門，發現進來的不是時後，害羞的又把房門關上了，然後又打開門耳提面命一下，「以後要做這種事時，在門口擺兩雙鞋子嘛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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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議室裡，正在票選著明天晚會時，教跳舞的示範組，會場裡面的角色有張無忌、令狐沖、小魚兒、笑三少、神鵰、楊過、小龍女、蜘蛛人、弗利沙、月光仙子、奈美、小馬怪、幪面咖菲貓……喂！不是說了是武林大會，怎麼大家都搞成同人誌了，根本沒人在理活動主題，完全就是依個人喜好在裝扮嘛！

「很明顯的，明天的示範教學就是楊過和小龍女。」這是總召環視在場一周後所下的結論。

「我不要！」
「我不要！」
我和小龍女幾乎同時起身抗議，很好，總算有同仇敵愾的默契。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，你們有看過小龍女和小馬怪跳舞、弗利沙和奈美跳舞嗎？」
「那…神鵰和小龍女好了。」我過戶得很快。
「我也不要，哦哦哦~~~」堯看來已經有下手的對象了，居然對小龍女不施毒手。
「你們這也不要、那也不要，完全沒有團隊精神。」總召起身，走回房裡，拿了一疊筷子出來，「楊過，你試試折斷一支筷子。」
「這個故事我聽過了不下數百遍了啦。」
「小龍女剛從國外回來，她沒聽過。」看來總召要講故事的決心相當強硬。
接過了筷子，我啪一聲就把它折斷了，小龍女和堯也陸續折斷。
「好，接下來試試兩支筷子。」
小龍女似乎玩上癮了，率先接過將它折斷，我也費了一點力折斷，堯仔同上。
「固的，接下來…。」他將剩餘的筷子分成三堆，每堆大約十支。
「神鵰，換你先來。」他將筷子遞給堯。
「真的要折？」
「真的要折。」

堯仔接過後，哈一聲，一口氣把筷子全部折成兩斷。

「俺是耕田地！」

眾人面面相覷，起身拍手叫好，這個表演實在太精彩了，堯不虧是空手道高手，果然不辱聖命。
「So…這個Story告訴我們…？」小龍女正期待著故事的結尾，但她不知道整個故事已經被堯給破壞掉了。
總召當場吃鱉，前面鋪陳了那麼久，還為了講故事不惜犧牲掉拿來吃泡麵的筷子，他支吾了半天後，終於做出了結論。
「所以這個故事…這個…告訴我們…平時要鍛練身體…保衛國家…這個保衛國家就要從跳舞開始。」
最後我們還是坳不過總召的苦苦哀求，加上眾怒難犯的當下，只好非常勉為其難的接下了任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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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偌大的晚會廳裡，只有我和小龍女，彼此對話的回音相當大聲，舞台上有一台鋼琴，暗紅色的布幕垂至於地，兩旁的窗戶都是緊緊上鎖著，空氣相當不流通，我提著一台破舊的收音機，電池的蓋子要掉不掉的，天線也被折斷了，即使如此它仍是茍延殘喘地留在系辦之中。

「首先雙方要先做自我介紹，然後男孩子要彎腰請女孩子跳舞。」她向我解釋。
「哦…，小龍女妳好，我是楊過，有榮幸邀請妳跳一支舞嗎？」

我生硬地彎腰做邀舞的動作，接著随音樂做一些簡單的教學舞步，看似簡單，我跳起來卻像是機器人忘了上發條，十分艱澀，又讓人難以理解。
「合作一點，跟著拍子走。」
「跟什麼拍子？」
「跟著音樂的拍子呀！」
「我盡力而為。」

她滿意的點點頭，牽起我的手，一邊讀拍子一邊引導我的舞步，我不自在地摟著小龍女的腰間，她的舞蹈確實是優雅又有韻律，但手心有些冰冷，有可能是女人一個月一次失血過多，貧血怕冷、生病或產後失調。

「小龍女，妳是不是那個來啦？！…哇！妳幹麻踩我的腳啦！」
「第一，你要叫我姑姑，第二，你口不擇言，該踩。」
「哇靠，還說是國外回來的，成語用的真好，總召唬人的對吧？」
「Not Really，我原本就是在台灣長大的，但是中學的時後便到國外去了。」
她撥了一下瀏海，露出在額頭上的傷疤再一次撞擊著我的內心，我停下了還在踩拍子的腳步，她訝異的也跟著我停了下來。
「過兒，你怎麼啦？」
「這道傷疤…？」撥開了她的瀏海，我的手指輕觸著一道回憶的軌跡。
「沒什麼，是我讀幼稚園時，一個小男孩的惡作劇，很醜嗎？」
「不醜，不過…卻令人很傷感。」
「傷感…？」
「妳不是說…妳不會再回來了…，妳會忘了我，還有…那條項鍊。」

我想起了她在碼頭離別依依時所說的話，那麼輕易又殘酷地擊潰我弱小的心靈。
「我不會再回來了，我不會當你的老婆，要忘記我，永遠永遠。」

「你…」她摀住嘴巴，不可思議貌地看著我。
「讓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。」我彎身邀舞，這次熟練多了。

「唐欣敏妳好，我是黃晏朗，有榮幸邀請妳跳一支舞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