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十六章 被很多眼睛盯著看時，有時後是在笑你衣服穿錯面了

阿海緊咬著寶博士的後腳跟，在後面跟著，當他們穿過了一間銅牆鐵壁似的建築物時，阿海在門前佇足了一會，他發現這間屋子不同於那些充滿腐氣的校舍，雖然也是被兩間木造屋舍給夾在中間，但卻是以鋼鐵所建造而成，沒有一扇窗子，只有一道冷冷的鐵門密合著，一條鐵鍊繞過了門拴好幾圈，再上一道金鎖給死命扣住，看起來就像是棟牢不可破的監獄 。

寶博士發現阿海沒跟上來，回頭張望，「你怎麼了？不來我就要走了。」

「這裡面…是什麼東西？」

「這裡呀？這裡是我一些實驗的失敗品丟棄的地方。唉，都是些沒用的東西，浪費了太多時間在這些廢物上頭，可惜了可惜了。」

寶博士沒有繼續解釋，回過頭又往蒸氣爐走去，阿海感覺到那道鐵門裡頭似乎有某種生命力在掙扎著，那是極欲脫困卻無能為力的哀怨感，但阿海自顧不暇，只能暫時將好奇心放在一旁，趕緊跟上寶博士的腳步。

蒸氣爐的入口是一道隱形式的閘門，寶博士熟稔地穿了過去，阿海急忙追過去，卻不小心撞到了左肩，暗自叫痛。

許多妖怪在這裡十年如一日忙碌的工作著，半身高的蟻妖成群結隊戴著黃色的工地帽，扛著煤塊經過阿海身邊，卻視若無睹地繼續行進，他們要將地底下挖出的煤塊送到火爐那裡焚燒。

「別怪牠們牠們工作時都是很認真，認真到不會去注意到那些像霉菌一樣小的事物。」

「我看你才像霉菌吧。」阿海說。

火爐邊有一隻全身佈滿眼睛的妖怪，手裡會燃起黑色的火燄，牠負責控制最為重要的火侯部份，收放自如，因為需要注意到火爐邊的情況，所以沿伸出許多的眼睛，算是某種程度的進化。

阿海走到他旁邊，打量了一下，「或許，你可以分一隻眼睛給那個開公車在市區亂竄的笨蛋司機。」

百眼妖的眼珠子好奇地不約而同聚集在阿海身上，被這麼多目光同時注視著，他突然間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虛榮感，像是得了金牌似害羞地搔了搔頭，很顯然，他誤會了百眼妖的意思。

「對了，你的屁眼有幾個啊？」阿海對著牠的下體蠢蠢欲動，被寶博士一手拉開。

接著，他們從一群正在往地心開挖的矮獸人頭上的吊橋經過，搭上一台鐵鍊式懸掛的老舊電梯，白色的蒸氣噴出，瞬間充盈了整座電梯，也提供了往上升的力量，電梯開始緩滿笨重地爬升。

「這個地方因為煤礦的產量大而決定在這裡蓋蒸氣爐的。」寶博士指著腳底下深不見底的大黑洞說著。

「喔。」阿海不在意地搭腔，他比較在意百眼妖的屁眼有幾個，實在是位相當低級的男主角。

鐵鍊上捲得相當緩慢，軸心在做順時針捲動的同時，還不停發出快要斷裂的啪吱聲響，但他們還是平安的到達了蒸氣爐的最頂端，也是『魔晃』的領導中心，校長室。

「對了人類，校長在所有妖怪眼中是相當德高望重的，請說話時要注意一下你們人類的言行舉止。」

「喔。」

寶博士沒有繼續陪著阿海，他舉起沉重的食指指向眼前那道充滿誇張式雕刻的巴洛克式大門，表示那裡就是校長室，於是阿海往校長室的門前靠近一步，門此時像是歡迎客人似地自動彈開，讓他驚豔不已。

「哇！這個魔法真不簡單，十分人性化呢！」

「這個是自動門，全國便利商店都有。」

「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