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二十三章 補習的少年和老鼠回家的路都是同一條

「麥大哥，拜託你，別把和姐牽扯進來，頂多你吩咐什麼我照辦就是了。」

警察掏掏口袋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，二話不說砸在她的臉上。

小舞很清楚那是什麼，那是吃了會讓人感官都興奮到無法扼抑的迷姦藥物，想必又是查緝到了哪間PUB搖頭店裡的成果，這個大混蛋總是喜歡從贓物裡汲取一點，然後拿來在小舞身上作實驗。

他總是讓小舞多吸一點，比一般人的份量還要多，然後看著小舞花枝招展地在他面前裙擺款舞，接著等到自己的老二硬了之後，再把小舞拖到那偽君子、假道學的警車裡，恣意蹂躪，直到自己發洩為止，如果他硬不起來，就會另找發洩的出路，比如在小舞身上亂劃一通、用打火機烤她的體毛、最後淋上一盆熱呼呼滾燙的尿在她身上，然後嘻皮笑臉地揚長而去。

小舞跪在地上，看著跟前的那包白粉，嚇得冷汗直流，全身發抖，她無助地哭喊求饒，像是人們無法從噩夢中醒來的悶喊，像是被獵豹撲倒後在嗚咽的小鹿，那混蛋的獰笑正理所當然地吞噬著她的恐懼，小舞越是討饒，他就越是饒富興味地期待著。

任何演練好遇到這個窘境時所要用到的台詞，都被小舞熟捻的搬上了檯面，直到喉嚨乾了、聲音啞了，她知道避無可避，剩下的只有咬緊牙關渡過。

深邃無比的夜空，數之不盡的星辰，狹隘的深坑巷弄，令人寒毛豎立的低溫。

冰冷的車蓋上，那臃腫的身軀正壓在脆弱的小舞身上，小舞因為吸了過量的迷魂藥，而顯得有些恍神，她只有呆呆地望著美麗的星空。

「好…好漂亮…」

她知道自己的衣服剛被莽撞的扯開，那混蛋的舌頭像狗一樣不停地在她臉邊舔舐，但她的身軀早已經不聽使喚，靈魂像是暫時離開了一般，在天空翱翔，在上面望著底下殘酷的一切，看著她的天敵正蠶食鯨吞她的身體。

卻只能看著。

忽然間，一道聲音像是將她從地獄的深淵硬拉出來一般。

「喂！你在幹嘛？」一名揹著書包的少年就站在巷口，摳著鼻孔。

差點忘了說，這條巷道除了老鼠和貓之外，還有晚上補習回家的少年會經過。

「媽的！小鬼，你不要多事，給我滾開！」那名肥胖的男子一副無處發洩的表情，惡狠狠地瞪著少年。

「該滾的是你吧！你這個米其林輪胎的代言人，我還沒看過輪胎會用走的。」

胖警察氣得火冒三丈，用力將披頭散髮的小舞摔到一旁的水溝邊。

「喂！你是哪根蔥？敢跟我們麥大爺爭馬子？」瘦得皮包骨的警察作勢吆喝。

「事到如今，我不能再隱瞞了，其實我就是射鵰英雄的傳人，東方不敗的師父…西方失敗。」

他做了個滑稽的拔劍動作，小舞全看在眼裡，既感動又覺得好笑。

「誰問你那個了？你混哪裡的？」肥警察更火了。

「我叫我老大出來你就知道了。」

他刻意提高分貝的說，自從跟狩羽相遇後，他懦弱的個性似乎已經慢慢地褪去，這或許是在他發生這些一連串不幸事件中唯一的好事吧？

「長官，小心有詐。」瘦警察耳語著。

「我還怕他飛了不成，明天晚上十二點，叫你老大來跟我談。」

「長官，明天我們要和其他的警署分贓這個月的贓物。」

「那…那後天呢？」

「後天要去掃蕩黃色光碟，警局裡沒有新的光碟了。」

「那大後天有空了吧？」

「大後天要找幾個車手人頭交上去給上面的做業績。」

「到底這個月哪一天有空啊？」

瘦警察連忙翻著口袋筆記，「下星期三…下星期三有空…」

「好，小子，我就跟你約在下星期三，找你老大來跟我談。」

「到時候就要請你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來看你怎麼輸。」

胖警察氣呼呼地鑽回車子裡，車子開走前，他還厭惡地啐了一口口水在小舞身上。

「賤女人，找了個靠山，我看妳到時候怎麼死！」

小舞沒有說話，一直瑟縮在地上，保持著低頭的姿態，頭髮潦亂地覆蓋她惹憐的臉龐，直到車子呼嘯離去。

「別難過了，我已經幫妳報仇了。」男孩像是騙小孩子一樣，遞了一條巧克力到小慈手裡。

「咦？」小舞沒有拒絕，將巧克力捧在手裡。

「我剛趁他不注意，塞了一條沾有母狗荷爾蒙的手帕到他褲檔裡，沒多久，整條城市發春的公狗都會追著他滿街跑。」這招是他從周星馳的電影裡學來的。

「呵呵…」

小舞又笑了，她十分感動，但又覺得這個男生真有趣，但最終還是得禮貌性地向人道謝，就算離開學校很久，這些公民與道德可不能荒廢。

「謝謝你，請問你叫什麼名字。」

「殺手部落格的頭號殺手，海。」他帥氣地又作了個拔劍的幼稚動作。

天氣好冷，冷到讓人有些發顫，小舞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，企圖平復自己的情緒，卻已是熱淚盈眶，她總算又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二個好人，阿海。

「謝謝你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