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三十五章

「試…試什麼？」我壓著鼻骨，深怕血洗綾家。
「我最近自己做的小麥茶。」
「哦…好…好，來一點吧！」
零起身去冰箱拿小麥茶時，我感覺到一股殺氣拔山倒樹直撲而來，那是來自零家小妹妹充滿怨氣般的眼神，古語有云：『吾家有女初長成，晏朗無力可回天』。

（說什麼呀笨蛋！）

電影仍然盡責地播放著，我和零家小妹陷入對峙，緩緩起身，突然之間狂風颶驟，風雨交加，兩道窗戶開開掩掩任風擺佈，雷電落下大地為這場腥風血雨開啟了戰端。

「你是不是想把我姐姐給那個？！」
「吶吶吶！沒憑沒據，妳別亂指啊！我從來就沒打算把妳姐姐給…那個！」
「那你有沒有曾幾何時想過要那個我姐姐？」
「我受過高等教育的，我是不會騙人的。」打死也不承認。
「你敢說你從來沒有一…點點想過？」她比出了小指頭。
「我若有半句虛言，就讓連環雷劈到死為止！」我說。
突然間窗外閃起數道閃電，雷聲轟隆隆巨響著，而且一波比一波大聲，彷彿就快追到綾家客廳。

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吧？

「承認吧！就算你現在不承認，明天還是要承認的呀？」
「不要說我不承認，就算我承認了，到時後妳翻臉不認人我也吹不破妳拉不長妳，妳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？」
「那我話先說在前頭，如果你想那個我姐姐…」她環顧四周，拿起一把俐落的剪刀，「我就把你給喀喳！！！」

忽然覺得褲檔裡涼了一陣，零家小妹該不會以為我是要把她姐姐從她身邊搶過去吧？這也難怪，像她這種日日夜夜黏在姐姐身上像隻寄生蟲的小鬼頭，會這麼想也是很合邏輯的。

「你們在聊什麼聊這麼開心呀？」零端著托盤出來，上面有些茶點和小麥茶。
忽然之間晴空萬里，窗戶也安份地闔著。
「沒事沒事，我正在說妳妹妹好乖巧，好懂事，好聽話呢！」我伸手摸摸她的頭。
「對呀！大家都這麼說，只是她的缺點就是愛黏人，還有…愛咬人這樣而已。」

愛…咬人？

我轉頭過去，看見零家小妹正含住了我的左手，像是狼犬叼住了飛盤，怎麼甩都甩不掉，居然可以把我整隻手放進嘴裡，太厲害了！
我決定擇日帶把銼刀來磨平她的牙齒，不然有這種東西在家裡，就應該在門口掛張「有喵勿入」的招牌來提醒客人的嘛！

「來姐姐這裡。」零招喚著妹妹。
「喵。」她妹妹立刻跳到她腿上，安安靜靜地縮起身軀讓她騷背。
看來這隻家畜略顯棘手，我要從長計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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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一成不變地持續著，我仍舊喜歡租個片子去零家一起看，還可以和她討論劇情，或帶著毛線球給零家小妹玩，偶而也會到電影院享受聲光效果，然後再回她們家跟老人家們電影賞析一番。另一方面，欣敏也開始常到我家來玩，左攜奈美右提葳葳，堯和師公樂還有翰丞也大舉入侵我家，分明意圖不軌，大伙常聊到三更半夜才散場，或者去KTV高歌一曲，每晚歌舞昇平夜夜昇歌好不快活，直到有一天，一群人到新掘江逛街之時，我發現堯和奈美越走越近，和我們漸形漸遠，最後甚至脫離了互助組的掌握，當在人群中發現他們小指互勾的甜蜜蜜景象，我才意外發現原來談戀愛的季節已經來了，秋天，一個適合談戀愛也適合分手的矛盾季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