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三十一章

「啊~~~！」

一陣嘩然後，我發現自己並沒有翹起來，是該慶幸自己擁有強烈的抑制力，還是安慰自己的性無能，都不是，而是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讓我有足以將血液集中在一處的衝動。

她不僅沒有胸部，她根本就是…

「男的！！！」

「他本來就是男的呀？」奈美和欣敏理所當然似的。
「怎麼可能，她…」哦，不是！「他，不是叫『葳葳』嗎？」
「是呀，威威嘛！」
「不是這個葳嗎？」
「不是啦！是這個威啦！」

老哥一路沉到了溫泉底下，就快到十八殿了，水面起了幾個氣泡，堯也消失了，任由溪水將他刷走，我癱瘓了，怎麼可能有男生長得這麼可愛呀？皮膚白裡透紅，身材嬌弱無助，眼神又水汪汪，活靈活現的。

我想起了網路作家布丁寫的一本書，叫做『我的學弟是系花』，裡頭的故事也陳述著男主角是個很女性化的男人，想不到讀萬卷書不如看劉威威，親眼目睹的慘狀是多麼殘酷和不仁道，我以後還會再相信人性嗎？連身邊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，差點還產生了想失身給他的衝動，我還算是個人嗎？

JOLIN說的好：「老虎，老鼠，傻傻分不清楚；老公，老王，傻傻分不清楚；蔡頭，蔡閨，傻傻分不清楚；威威，葳葳，傻傻分不清楚！」

「你們不會以為他是女的吧？哈哈哈…」
奈美持續在我們傷口上灑鹽，欣敏也呵呵大笑，唉，算了！
把堯打撈起來後，我們不再玩這麼刺激的遊戲了，我也不想再面對奈美是男生的可能性，或者搞不好我老哥的真正身份是我老姐，大家安安靜靜，平平淡淡的過生活就好了，好嗎？

古語有云：『雄兔腳撲朔，雌兔眼迷離，兩兔傍地走，安能辨我是雌雄。』
這句話是真的有道理的，就連先人也曾經玩過這個遊戲，才會在最後有感而發寫下這篇古文的吧！世界上的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是很難區分的，不過也不能怪威威，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女的呀，是我們自己先入為主才會導至今天的敗陣。

我想起在重考那年，三更半夜我溜出去買夜宵時，經過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，忽然看見三個彪形大漢追打著一位弱不禁風的老人家，老人家拿著剛咬一口的麵包，一亂逃竄，我第一個想法是，媽的！連老人家的麵包也要搶，這是什麼社會！我隨即追了上去，擋住那些男人的去路，讓老人家得已脫險，事後才發現，那個人是慣竊犯，我這下反而變成了幫兇，幸好他們後來看我是個純樸，長相又斯文，帥氣中又帶點可愛的高中生，才不跟我計較，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常會誤判情況，但世人也往往容易迷惑於眼前的事物，所以我們才需要學習嘛！

威呀，原來哥哥也是你，妹妹也是你，你還真機靈呀！

「那今天的晚上晏朗你和威睡可以嗎？」欣敏笑著對我說。

「可…可以吧。」怎麼可以？雖然我知道他是男的，但他的外表是個女的呀！
這比把我放在奈美和欣敏中間睡還危險，我會不會在晚上就被威威給得逞呀，想到這裡，我的眼睛不自覺地飄向了赤裸的葳葳，喔，sorry，是威威。

等一下，你那是什麼眼神，你不要流露出那種害羞又臉紅的神情，我不吃你這一套，我是正常的男人呀，我也了什麼叫做『同極相斥、異極相吸』好不好？！

山中的狼坐在懸崖邊，抬起頭，在月光下長嘯了一聲…。
好…好悽涼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