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二十一章

天呀，零自己掏腰包了？！就算紅海分離，兩岸統一，慧星撞地球，后羿射太陽，都不及我現在的吃驚程度，我到底做了什麼足以引發這場浩劫？
我推開門追了出去，零已經淹沒在人海茫茫之中，我還處在恍神的心理狀態，口袋裡的戀愛ING盡責響起，下意識的抽出來喂了一聲。

「晏朗，對不起，你是一個好人，可是現在我還不想談感情，就這樣…啪咑！嘟…嘟…嘟。」
「妳按結束通話吧，嘟個什麼勁呀。」
「哦，好，掰掰。」
哦，這就是是傳說中的好人卡嗎？Wait！妳塞這張給我幹什麼？我問妳幹什麼？我不要這個鬼東西，妳給我拿走，拿得越遠越好！為什麼好端端地她要發給我一張好人卡？我剛剛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做出了告白的愚蠢動作嗎？這其中一定有一層像漢堡夾起士夾蛋夾雞塊那麼深的誤會，因為我已經有了愛的人啦，怎麼可能再去找別人告白，要去說清楚嗎？可是目前她已經誤會我了，現在去可能也只會被好人卡淹沒吧，我在心裡暗自忖度。
感情的事我向來都是向零請教的，現在她已經揚起風帆乘風破浪而去，留下守在感情孤島的我，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，好歹也讓我可以切磋一下床上技巧，就這樣一走了之以後我要跟誰請益呀？
女人都是這樣說走就走，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？綾是這樣，唐欣敏也是這樣，連莊老師也是這樣。
堤防旁，我坐在石階上，只拿著小石頭往河裡丟，因為大石頭搬不動，漣漪泛開的波痕像莊老師那時水漾而帶幸福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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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晏朗，你今年幾年級啦？」
「我國中二年級了老師。」我亮了我胸口的兩條槓出來。
「時間過得好快，那時後你才剛剛要上小學。」
「老師老師，我跟妳說一個好消息哦。」
「這麼巧，老師也有好消息要跟你說。」
今天是莊老師的生日，我這個月前前後後一共餓了二十天的肚子，買了一條紫色項鍊要送給老師，雖然不是很值錢，可是很有紀念價值。
莊老師教我彈鋼琴也足足有九年了，我常常故意很頑皮的問老師怎麼沒有男朋友，她只會捏我的臉，然後說我古靈精怪，其實天曉得我多希望她可以等到我長大的那年，可是事與願違，最近我發現她越來越開心，開心到有時後我都還以為我在精神病院練鋼琴，彈鋼琴彈到一半也可以竊笑，牽著我回家的路上也一路笑不停，接下來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，直到請假沒有來教我彈鋼琴的那幾天，我才知道老師原來得了一種叫做戀愛的病毒，其威力更甚木馬程式，植進去後會使人完全喪失行動力，整日喜怒無常，疑神疑鬼，末期病患甚至出現情緒異常興奮，全身冒煙，手舞足蹈不受控制的病徵。
後來某天的下課，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開著車來接她下課，敵人終於出現，敵在明我在暗，小小的心靈其實充滿著大大的怨念，千萬不要小看小朋友的復仇計畫，當你摸著他的頭，讚美他可愛與機靈的同時，他正設身處地的為你擬定一套量身訂作的完全天衣無縫自殺劇本，為了毀掉你的一切，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，反正他本來就不會花太多時間想後果，因為小朋友的記憶體有限，只能想到讓你死得其所理所當然，這樣就很了不起了，你還想怎麼樣，小朋友耶！

我的第一步是撐死他，當他來托兒所等老師下課的時間，我用惡勢力向小朋友收刮了很多茶點，那時的我是國中二年級，在托兒所的權力如同日本天皇，更媲美英國女皇，小朋友看到我皆有如諸侯晉見西楚霸王，『入轅門，無不膝行而前，莫敢仰視』，於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，我顏色和悅地將食物呈到他面前，打算來一招圖窮匕現。
（從小就愛濫用成語。）

冷汗一滴滴地在我額上竄流，食物一道道地在他口中咀嚼，他已經嗑得有點吃力了，但只要他一歇口氣，我馬上就大哭，說叔叔不喜歡我給他的東西，他一看哪有不再奮力往嘴裡塞的道理，差不多了，他已經吃了一個鐘頭，僅管他的表情開始歪七扭八，五官逐漸模糊，最後一塊蛋糕我仍硬是幫他塞進嘴裡，象徵勝利而得意的嘴角不禁揚起，對不起，是你逼我的，雖然我跟你無怨無仇，誰叫你愛錯了人，是你讓我放棄了一個當好人的機會。
莊老師弗進門，看見滿桌的盤子竟擔心地關懷起陌生男子，讓我更是醋意橫飛。
「有為你怎麼了，有為？」
「我…我還有點餓。」

賴有為，你給我記住！
嗯，現在計畫有變，改在賴有為家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