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八犬八見

第三十二章 人要追逐自己的夢想，僅管會被笑，會失手打到人

「你沒搞頭了，換我了吧？」狩羽從容不迫地打開保險。

「喂！妳現在才開保險，妳是故意的吧！整我很好玩嗎？」阿海怏怏不樂。

「你怎麼知道？難道你是我肚裡的蛔蟲？」誰要當那種噁心的生物。

排骨飯解脫般地暗自嘆了口氣，似乎已經厭倦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殺戮，卸下身上的武裝，巨劍轟然落在地板上，腰間的武刀也零落紛下，閉上雙眼，現在的他只剩下赤裸裸的心靈，和等死的準備。

「其實，在幾百年前我就該死了，那場與妖怪的大戰之後，我躲在同伴的屍體堆中，茍言殘喘地僥存著，現在能再次被妖怪殺死，或許，是我注定的報應吧。」

銀槍的槍口直直瞄著他的後腦勺，狩羽倒不介意多殺一個人，況且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傢伙搗亂，這筆生意也不會搞砸。

「在你死之前，我要問你一個問題。」狩羽依舊無情。「是誰委託你來殺我們，如果你說出來，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。」

「拿人錢財，替人消災，把人掀出來太不講義氣了。」

「那我會慢慢折磨你到死。」

語畢，狩羽扣下了死亡的板機。

『碰！』巨大的槍響在大宅裡傳出沉重的回音。

阿海的大腿上多了個彈孔。

「喂！你是折磨他還是折磨我啊？」

「抱歉，這把槍怎麼不太準。」不準的是妳吧？

「等一下，狩羽，妳…妳真的會用槍嗎？」痛楚從阿海腿上沿至全身。

「我可是號稱神槍手。」

「那只是妳的夢想吧？」

「別管我，追逐夢想的人比抓住夢想的人更能發揮實力。」

狩羽挪動腳步，往前逼近至五公尺，再度舉槍瞄準排骨飯的後頸，這樣的距離，就算是三歲大的小孩子都不會打偏。

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，說還是不說？」

「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，這是原則問題。」

『碰！』第二發子彈應聲而出。

阿海的右臂上染出了鮮紅。

「啊…啊…狩羽，妳是不是非要玩死我妳才甘心啊？」阿海痛苦的跪倒在地。

「怪了，這子彈會亂跑耶。」

狩羽這次直接走上前去，將槍口抵在排骨飯的耳後，排骨飯感覺得到那灼熱的槍口隱隱發燙。

「這次，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。」難道前兩發是故意的嗎？

「妖怪，妳太不了解我了，妳儘管動手吧。」排骨飯根本已經視死如歸。

「哼，永別了，夜羅一族。」

『碰！』劃破天際的第三聲巨響使得樹林間的夜梟呼嘯而飛，鼓譟飛離。

阿海的腳姆指竟又再次中彈，漾出鮮血。

「可惡…這根本是作者的陰謀，他想趕快進入結局是吧？」

「不用再咄咄逼人了，趕快給我個痛快吧！」排骨飯依舊雙眼閤著，不為所動。

阿海在地上喘息著：「排骨飯大爺，拜託你快說吧，我快撐不住了，我怕你還沒死，我已經先氣絕身亡了。」

「很抱歉，殺手先生，這真的不是死不死的問題，這確確實實是原則問題。」

狩羽索然無味地退出彈夾，收起手上的銀槍，冷冷地撇下一句：「你走吧，下次如果你膽敢在干擾我，就不只是三槍這麼簡單了。」

那妳是要阿海挨妳幾槍？

排骨飯彎腰拾起地上的刀，繫上腰帶，狹笑了一下，向狩羽點頭致意，隨即從另一面防彈玻璃飛身而去，高手離場都是不走大門的。

『磅！』防彈玻璃不為所動。

排骨飯倒在血泊中。

「妖怪，可以先麻煩妳幫我叫救護車嗎？」

「你還是死一死算了。」